【尼贾】应许之地
给铁攻同好群小伙伴的一篇小短文，十分神棍。
看起来像个巨坑的开头？如果有机会再把它写长。
尼贾，不过基本无差，科幻末世AU
一
斯塔克从他的房子开出三十公里，来到镇上。轮胎碾过黄土，留下一道车辙，没多久就被风吹散。他把车子停在巴顿开的酒馆门口，下车往班纳的店铺走去。他要买点零件，而它们只有班纳才能搞到。
斯塔克要拿那些零件造一台机器人。
一开始，他只想拿那台机器人作为工时的搭档，给他递递钳子之类的，但是生活太无聊，他也并不每时每刻都想着工作，于是斯塔克决定给他的新室友再加点别的功能，别的娱乐功能。比如性爱，比如幽默感，比如人性，智慧，这些斯塔克希望他的室友能够懂得的东西。而这就意味着他的新室友不仅要表现得像个人类，而且还要看上去是个人类的形状，斯塔克是很来者不拒，但也没法对着一堆金属零件硬起来。
他决定给他的机器人做一层硅胶模，这就需要班纳的帮助，只有这位博士能帮他搞来。
机器人前景惨淡，政府控制着制造它们的工厂，像斯塔克这样的民间修理工如果想要拥有一台自己的机器人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去买一台那些国有工厂出产的、好比微软98的老爷机。
但是没关系，他有钱，这就够了。更重要的是，他还有脑子。
斯塔克摸了摸外衣的口袋，那张他记着零件名称的纸条还在。斯塔克推开班纳博士的大门，看到幽深的室内亮着一盏黄色的矿灯。他朝光亮处走了过去，看到了班纳靠在玻璃桌后面调配某种液体。他注意到了斯塔克，后者把纸条递了过去。
班纳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又把它还给斯塔克。
“你知道这些很难搞到。”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
“那我能得到什么报酬？”
“我知道你是不会想要钱的。”
“是的，我确实不想要钱。”班纳博士笑了一下，“如果你成功了，还请把他带过来让我看一眼，让我看一眼这世界上唯一一台智慧型机器人。”
“好的，你会的。”
“三天之后，过来拿。”班纳说，“过时不候。”
“我从来都是个守时的人。”
二
三天之后，斯塔克如愿以偿，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用那些硅胶填满机器人的骨架，小心地把电线埋进那里面。硅胶柔软的手感像很久以前他触摸过的、女人身上的脂肪，这些软乎乎的、果冻一般的物质引起了他对旧日时光的怀念，让他想起在没有走向毁灭之时，他们拥有过的盛况。
就如同伊卡洛斯坠落之前窥见的太阳。
做这个工作花费了斯塔克整整一个下午，汗水浸湿了他的工装背心。然后经过一个晚上的冷凝，第二天，在核冬天刺鼻的硫磺味晨雾中，斯塔克拉开仓库铁锈的大门。
他看到了一个人。
金发的男人。斯塔克用童年时管家的相貌来塑造他，其实斯塔克并不记得很清晰，过去了太长时间，他只能记起那个高大的金发男人稀疏的轮廓，于是斯塔克也这么做了，而当他真正看到完成的整体之时，斯塔克发现，这个人，这个经由他手而诞生的智慧生命，并不像那个早已过世的英国人。
他是独立的。斯塔克想。
这是他所创造出的一个人。白色的气体钻进他由废弃导弹外壳改装的仓库，像一片初生的海洋环抱着他的造物。
他的作品，他的朋友，赤裸而肃穆地站在这片海洋中央。
最后一步，斯塔克为他的新室友装上电池。
接着，他看到这个金发的高大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用记忆里他母亲的瞳色来制作了机器人的视觉捕捉系统，在看到这点蓝色亮起来以后，他想到了他的母亲。他过去的少年日子。
现在他已经是个中年人。不再年轻，或许他会活得比他的同辈稍微久一些，但这并不意味着斯塔克就是个被时间厚待的人。
斯塔克没法达到永恒，他们中的哪个人都不能。
而这个男人，他或许可以触碰到永恒。
三
他的新室友把视线移向了他。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托尼。”斯塔克说。
“我是谁？”
“你是贾维斯。”
“这是我的名字吗？”
“没错。”
“托尼。”
斯塔克点头。
“贾维斯。”
“对。”这同样是那个英国人的名字，如果他还在世，那他就是人类史上活得最久的一位。然而他在很早就死了，这或许是个福气，在如今看来。
斯塔克走向他未来的朋友。他们之间距离变得很短，而斯塔克知道，他们之间一定会建立起某种联系，某种神圣而牢固的关系，这让他觉得，自己不是身处破旧的改装仓库里，而是一座神殿。
“你是我的什么人？”
“什么人？”斯塔克笑了一下，胡须抖动，他有很久没有修剪他的小胡子，主要是没有找到趁手的工具，他总不能拿拧螺丝的钳子和刀片来对付自己的下巴。他的胡子长而茂密，就像二十年代画报里那些充满力量的、蓄着一脸络腮胡的美国工人。第一代美国梦的象征。而斯塔克本人也曾经代言过美国梦，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不足为提，斯塔克想。然后，他开口说道：“我可以是你的朋友，你的伙伴，如果你愿意，我们甚至可以谈恋爱。”
“如果你说的是性爱，我想我确实被设定了这种功能。”
斯塔克抬起眼睛，凝视着那双和他母亲如出一辙的蓝色瞳孔。
“我赋予了你这种功能，但我想要你理解它。”
“我要怎么理解它？”
“我会告诉你的。”人类露出近似于笑的表情，这种复杂的神态让人工智能此时还感到有些困惑，他机械地把这种疑惑投射到自身，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正当他要开口询问人类的时候，他却听到了人类再次说出的一句话。
“Saint。①”人类说，犹如全能的父。
①：圣徒，来自圣经，神屡次称他的子民为“圣徒”。很多新约圣经中的书信都是写给“……圣徒……”的（罗一7；弗一1；腓一1）。“圣徒”这字词意指“圣洁的人”，在圣经中出现超过一百次。有一层含义为“每一位圣徒都有神的内住”。